逍遙樓上望鄉(xiāng)關(guān)
——宋之問《登逍遙樓》評析
登逍遙樓
宋之問
逍遙樓上望鄉(xiāng)關(guān)，綠水泓澄云霧間。
北去衡陽二千里，無因雁足系書還。
——選自〔唐〕沈佺期、宋之問撰，陶敏、易淑瓊校注《沈佺期宋之問集
校注》，中華書局，2001 年
【評析】
在古代，桂林的逍遙樓與黃鶴樓、岳陽樓、滕王閣等齊名。逍遙樓建在唐代桂州（今桂林）城的東城之上，置身于樓閣之中可以近觀漓江之水，遠眺彼岸群峰?！板羞b”一詞源自莊子《逍遙游》，取義為“使人逍遙于山水之間”。歷史上有記載的逍遙樓有三處，分別位于江蘇南京、山西永濟、廣西桂林。南京和永濟的逍遙樓已經(jīng)隨著時光的流逝，消失于歷史的長河中。而位于桂林的逍遙樓，憑借著它獨特的地理位置和往來詩人的吟詠得以成為經(jīng)典。
無論是羈旅異鄉(xiāng)的貶謫群體，還是云游四海的遷客騷人，登臨桂州逍遙樓，面對嶺南的風景，免不了要吟詩作賦，以抒情懷。第一個將逍遙樓寫入詩中的是唐代詩人宋之問。景龍四年（710），宋之問被流放欽州，后又以赦改派桂州。太極元年（712），宋之問被賜死在桂州。他在桂州的短短兩年，寫過大量的詩歌，《登逍遙樓》便是當時所寫，主要是借登樓抒發(fā)懷鄉(xiāng)之感。
宋之問此詩起句直接以“望鄉(xiāng)關(guān)”點明主題。故鄉(xiāng)望不見，詩人將目光轉(zhuǎn)向了周圍的環(huán)境，看到漓江碧波蕩漾。看似寫景，實則暗暗抒發(fā)自己無聲的鄉(xiāng)愁。眼前綠水澄澈，煙云繚繞的美好景致并不能讓他感到輕松高興，他的一生一直追求名利，而今年邁，被貶謫嶺南，恐沒有出頭之路，不免惆悵思鄉(xiāng)，此時睹樂景則哀感益增。伴著樓中云霧，詩人的思緒隨著悠悠江水，想到家鄉(xiāng)的父老鄉(xiāng)親?！氨比ズ怅柖Ю?，無因雁足系書還”，他想起大雁飛不過衡陽的傳說，寫下了這兩句詩。由于五嶺和其他高山的阻擋，加之交通不便，嶺南一直戴著神秘的面紗，在宋之問的認識里，傳信的大雁是飛不到嶺南的。這個想法在他的其他詩中得到了證明，如《遙同杜員外審言過嶺》“南浮漲海人何處，北望衡陽雁幾群”，詩人認為鴻雁到了衡陽便不用繼續(xù)南飛了，但是貶謫的人還要繼續(xù)向南行役。宋之問被流放嶺南途經(jīng)大庾嶺時所作的《題大庾嶺北驛》中“陽月南飛雁，傳聞至此回”也有異曲同工之妙。他的這幾首詩都是借“大雁不過五嶺”，恐無法傳遞家書，展現(xiàn)出自己拋家別親，遠渡荒蠻之地的悲苦凄涼心境。
除宋之問之外，還有不少詩人在逍遙樓吟詠賦詩，宋代范成大、李彥弼、李曾伯，元代伯篤魯丁、吳伯寅，明代歐大任、鄧云霄等人都曾有詩篇留存?？上У氖牵羞b樓因戰(zhàn)爭等因素幾近全毀，逐漸淡出百姓視野。2015 年桂林市在原址附近重建此樓，將唐宋建筑風格融于一體。在逍遙樓的旁邊，有一塊唐代書法家顏真卿題寫的“逍遙樓”石碑，這也是逍遙樓上唯一一件從古保留至今的文物。
自唐代詩人宋之問第一次記錄下當時逍遙樓的佳景以來，一代又一代的士大夫文人在逍遙樓上把酒言歡、眺望江景，寫下了一首又一首關(guān)于桂林的詩篇，而逍遙樓便因此成為名樓。
（莫道才 張雅琪）
桂林須產(chǎn)千株桂
——曹鄴《寄陽朔友人》評析
寄陽朔友人
曹鄴
桂林須產(chǎn)千株桂，未解當天影日開。
我到月中收得種，為君移向故園栽。
——選自〔唐〕曹鄴著，梁超然、毛水清注《曹鄴詩注》，上海古籍出版社，1982 年
【評析】
曹鄴青少年時期在陽朔度過，年少時勤奮好學，在經(jīng)過鄉(xiāng)試州考后，23 歲離開桂林前往長安求仕。他在長安應考十年，九次落第，最后以《四怨三愁五情詩十二首》自薦，得到了中書舍人韋愨賞識。韋愨將其推薦給禮部侍郎裴休，因此曹鄴如愿以償中了進士，成為桂林歷史上第一位進士。入仕后，曹鄴曾任天平節(jié)度使推官、太常博士、禮部主客員外郎、祠部郎中等職務，因為對官場黑暗的現(xiàn)實感到失望選擇辭官南歸，回到了故鄉(xiāng)。曹鄴在中進士后仍然不忘故鄉(xiāng)陽朔，希望家鄉(xiāng)的學子們能夠勤奮學習，為家鄉(xiāng)帶來榮耀。在長安沉浮十年的曹鄴深諳科考之路的艱辛，所以寫這首詩《寄陽朔友人》來勉勵家鄉(xiāng)陽朔的學子。此詩或是作于曹鄴中舉之后，以詩告知故鄉(xiāng)親友“中舉”這個好消息。
首句 “桂林須產(chǎn)千株桂，未解當天影日開”，意思是桂林就應該有千萬株桂樹。表面上看來是說桂林就應該有成千上萬的桂樹才不辜負桂林這個名字，但唐代人們常用“蟾宮折桂”來表示學子中舉，此處也表達了曹鄴對家鄉(xiāng)無人中舉的遺憾之意?！拔业皆轮惺盏梅N，為君移向故園栽”，此句曹鄴暗喻自己就如同這桂樹種子一般，在陽朔生根發(fā)芽，很快陽朔會有更多的學子像他一樣蟾宮折桂，光耀門楣?！都年査酚讶恕吩娎锛耐辛瞬茑拰枢l(xiāng)學子能早日金榜題名、榮歸故里的殷殷期盼。果然，在曹鄴之后，桂林學子源源不斷入京趕考并傳來好消息，如趙觀文和王世則等人先后考中狀元，進士更是數(shù)不勝數(shù)。
曹鄴是桂林歷史上第一位進士，也是陽朔的文化名人。陽朔有曹鄴的文化遺存，其中最有名的當屬曹鄴讀書巖。該巖洞位于陽朔縣天鵝山，相傳曹鄴年少時常到這個巖洞里苦讀。讀書巖巖口的石壁上刻有“曹鄴讀書巖”五個大字，洞中僅有一張石桌與一張石凳，古樸又簡單。讀書巖見證了桂林歷史上第一個進士的成長，也見證了曹鄴南歸后“掃葉煎茶摘葉書”的閑適生活。后人們常來此處尋訪歷史、追憶古人，明代學者解縉曾有詩《題讀書巖》：“陽朔縣中城北寺，人傳曹鄴舊時居。年深寺廢無人住，惟有石巖名讀書。”此詩也被后人刻在讀書巖外的巖壁上。除卻讀書巖，后人們也曾在讀書巖旁邊修建曹公祠與曹公書院，但是都因年久失修而不復存在，今天鵝山僅剩下讀書巖與解縉所作的詩，但依然阻擋不了人們來此處憑吊、緬懷曹鄴的熱情。
一方水土養(yǎng)一方人，曹鄴如同一顆種子將中舉的希望撒播在桂林這片土地之上，讓桂林在唐及以后的朝代科舉榜上占據(jù)一席之地。作為廣西詩風的開創(chuàng)者，曹鄴對廣西在唐代文壇中占據(jù)一席之地做出了巨大的貢獻，激勵著無數(shù)奮發(fā)的學子。
（李國萍 曹文怡）
兩峰拔地鎮(zhèn)南夷
——周渭《游兼山》評析
游兼山
周渭
插空峭壁白云迷，獨上高巔萬象低。
一路接天連楚界，兩峰拔地鎮(zhèn)南夷。
泉飛石澗游魂冷，風卷松濤匹馬嘶。
踏破層崖心未折，鳳凰山后鷓鴣啼。
——選自〔清〕陸履中等《恭城縣志》，成文出版社，1968 年
【評析】
周渭，字得臣，廣西恭城縣人。南漢乾和十六年（958），年僅 17 歲的劉 繼位，這位南漢的后主昏庸殘暴，肆意征收苛捐雜稅，官吏在鄉(xiāng)間橫征暴斂，整個嶺南民不聊生。在這樣的局勢下，周渭辭別妻子，率領六百鄉(xiāng)鄰翻越大嶺山，打算前往零陵（今湖南永州）避難。這首《游兼山》就是周渭在前往零陵的路途中，翻越兼山時所創(chuàng)作的詩歌。兼山，又名南山，因山頂分兩峰，亦名兼山、銀錠山，地處廣西恭城縣平安鄉(xiāng)、三江鄉(xiāng)交界處。
詩的第一、二聯(lián)描繪了兼山磅礴雄偉的氣勢。周渭登上兼山之后，俯瞰周圍群山，體會到了“一覽眾山小”的感覺，這時的森羅萬象在他的眼中都變得很低矮了。兼山有兩座高聳的山峰，要翻過兼山前往湖南，就必須從兩座高峰之間的深壑穿越而過，地勢十分險要。因此，這兩座拔地而起的山峰在周渭看來就如同扼守于此處的雄偉關(guān)隘，對嶺南的交通有著舉足輕重的作用。
詩的第三、四聯(lián)則刻畫了翻越兼山時詩人的內(nèi)心感受。詩人在翻越兼山時，眼前的景象除了幽咽的泉水和蒼翠松柏，還有游蕩于此的孤魂和無止盡的狂風，景象十分兇險。這是因為途經(jīng)此處之人幾乎都是為了逃難，而逃難之途必然是艱險萬重的。然而周渭卻沒有為眼前兇險的景象而畏懼，他仍然懷抱著高昂的情志，雄心“未折”，唯有鳳凰山旁啼叫的杜鵑喚起了他對家鄉(xiāng)和家人的思念。這杜鵑的啼叫聲仿佛是周渭今后命運的寫照。滿懷壯志的周渭離開恭城之后，接近 30 年都沒能再次回鄉(xiāng)，沒能再見到滯留在恭城的妻兒。
周渭此行并不順利，他和同行的六百位鄉(xiāng)親還沒到達零陵，就在半途遇到了叛亂，無法繼續(xù)前行，只好返回恭城。然而剛剛回到恭城，周渭一行人發(fā)現(xiàn)他們的房屋早已被當?shù)毓倮舴贌M，他們只好逃往道州（今湖南道縣）。眾人在逃往道州的路上又遇到了山賊，只有周渭孤身一人得以脫身北上，到達了開封府（今河南開封）。周渭在開封府受到了皇帝趙匡胤的賞識，在多地擔任要職，一直沒有回到恭城。直到太平興國二年（977），周渭被任命為廣南諸州轉(zhuǎn)運副使，才得以返鄉(xiāng)，見到了分離近 30 年的妻子兒女，終被傳為一段佳話。
（莫道才 肖悅）
經(jīng)過想見英雄氣
——趙翼《昆侖關(guān)詠古》評析
昆侖關(guān)詠古
趙翼
釃酒軍門正滿壺，嚴關(guān)夜半已潛驅(qū)。
千秋部曲皆番落，一片山川尚陣圖。
何必梁公為遠祖，不妨季布是黥奴。
經(jīng)過想見英雄氣，古木靈風叫鷓鴣。
——選自〔清〕趙翼著，李學穎、曹光甫校點《甌北集》，上海古籍出版社，1997 年
【評析】
位于南寧市賓陽縣和昆侖鎮(zhèn)交界處的昆侖關(guān)，地勢險要，是廣西腹地的重要關(guān)口，歷來為兵家必爭之地。北宋仁宗時，著名將領狄青曾在此平定戰(zhàn)亂，恢復了該地區(qū)的和平穩(wěn)定。趙翼到鎮(zhèn)安任知府，途經(jīng)昆侖關(guān)，有感于當年狄青的歷史故事，結(jié)合自己的遭遇，
寫下了這首《昆侖關(guān)詠古》。
昆侖關(guān)是歷史上非常有名的關(guān)口，到了這里，也就很容易想到歷史上的那些風云人物，那些曾經(jīng)在這里叱咤風云的人物。趙翼的詩歌一開始并沒有寫這方面的內(nèi)容，而是從登關(guān)寫起。先敘述自己登上昆侖關(guān)，昆侖關(guān)依然山河如舊。這個地方歷來就是兵家必爭之地，英雄們的后人依然在這里駐扎耕耘，守護著這個嶺外重地。由此詩人又想到了當年狄青夜襲昆侖關(guān)，維護了國家的統(tǒng)一的情景。狄青立下如此戰(zhàn)功，卻沒有居功自傲。他自始至終保持本性，不攀附權(quán)貴，不把自己和當年的狄仁杰連在一起，不依靠先賢的威名，很有氣節(jié)。同時，他不隱瞞自己的出身，即使身為高官，也依然保持自己本色，并不因為自己身份的變化而將臉上的黥面掩蓋，就像漢初的季布一樣，雖然出身低微，但并不影響他們成為豪杰之士。這種英雄本色，令人欽佩。詩人經(jīng)過這樣一個富有英雄之氣的地方，當然也就不由得想起英雄，感受到這種英雄之氣。
詩歌雖然是因登上昆侖關(guān)而引發(fā)出的懷古之情，但是其中所表現(xiàn)的，既是詩人對英雄的敬仰之情，也是詩人自己豪邁情懷的體現(xiàn)，他也希望自己能在這種英雄氣概的影響下，當好官，為廣西的百姓謀福利。也正是因為如此，他在廣西為官期間也確實為老百姓做了很多實事，政績卓著，為廣西當?shù)氐陌傩諑砹讼冗M的文化。
這首詩歌的一大特點，就是用典貼切應景，恰到好處。昆侖關(guān)是當年狄青平定戰(zhàn)亂的地方，到這個地方，自然會想到狄青。但是作者并不去描述狄青的豐功偉績，而是關(guān)注其雖出身低微而始終保持本色，雖位顯而不改初衷的特點。這種寫法，開闊而又實在，既結(jié)合眼前之景，又不局限于眼前之景，可謂情動古今，思接千里，神與物游，既顯示了才學，又展現(xiàn)了情懷。
（莫山洪）
夜來且聽漁人歌
——鄭獻甫《舟經(jīng)大藤峽感賦》評析
舟經(jīng)大藤峽感賦
鄭獻甫
兩山積鐵森嵯峨，一水鳴玉噴滂沱。
神靈故意作高峽，客舟下擲如奔梭。
榜人手示游人目，仿佛此上曾揮戈。
峽樹實無三尺柯，峽藤乃有千丈蘿。
傜僚橫行不用楫，晝則伏澗宵凌波。
軍人震怒奮大斧，風雨忽斬生蛟鼉。
王公韓公一笑去，妖血千古埋山阿。
故壘荒營杳難近，蛋人木客時相過。
我行其下正落日，野水飛落如群鵝。
薜荔橫纏怪石出，猿猱斜向崩崖摩。
斷藤峽改永通峽，夜來且聽漁人歌。
——〔清〕鄭獻甫撰，顧紹柏、岑賢安點?！多崼I甫集》，廣西人民出版社，2013 年
【評析】
鄭獻甫，廣西象州人，道光十五年（1835）進士。本詩作于道光二十一年（1841），這一年正月，鄭獻甫幕主湖北巡撫伍實生被革職，鄭與伍同舟至九江后分別，一路南下，于清明到達廣州，后從西江一路溯流而上，經(jīng)蒼梧、大藤峽水路返回家鄉(xiāng)象州。
大藤峽位于今廣西桂平市西北黔江下游，是鄭獻甫水路返鄉(xiāng)的必經(jīng)之路，這里峽長水急，河道曲折，十分險峻。傳說大藤峽有大藤如斗，晝沉夜浮，橫跨江面，人們由此藤攀緣渡江，大藤峽由此而得名。
目睹大藤峽的奇險，精通經(jīng)史的鄭獻甫寫下了這首寫景詠史的七言古詩。詩歌前八句寫大藤峽奇險景色，鄭獻甫從大藤峽山水著眼，把峽谷兩岸險峻的石山比作積鐵，鐵壁江水中開，激流不可阻擋，足見大藤峽的奇絕與險要。接著，詩歌從峽谷行船寫開，客船在曲折的江面上來回奔行如梭，船夫揮手示意，江面上如同戰(zhàn)場一般。最后，作者又寫峽谷兩側(cè)的樹木，樹木因峽谷過于險峻，難以生長成材，峽壁只有藤蘿纏繞，千奇百怪。“三尺柯”“千丈蘿”，既寫出地勢的險要，又寫出環(huán)境之荒涼。高聳的峽山、洶涌的江水、古怪的藤蘿儼然一幅奇險、恐怖的畫面，又仿佛是上蒼神靈有意鑿建于此，望之令人生畏。
鄭獻甫由峽谷的奇險接寫大藤峽的歷史。大藤峽地區(qū)因其地勢險要，歷來為兵家必爭之地，此地多年戰(zhàn)亂不息，百姓生活不得安寧。王、韓二公這里指王守仁、韓雍。成化元年（1465）兩廣總督韓雍率 16 萬官軍進軍大藤峽，歷時近 20 年的戰(zhàn)亂暫得平息。韓雍還斬斷大藤，改大藤峽為斷藤峽。嘉靖七年（1528），任兵部尚書兼“左都御史總督兩廣兼巡撫”的王守仁再次進兵大藤峽，平定了該地區(qū)的動亂。軍人揮動大斧，風雨之中生斬兇猛的蛟鼉。韓雍、王守仁談笑之間動亂便被平定。在鄭獻甫看來，這種種的歷史故事、人物早已成為過去，那些營壘、戰(zhàn)場已經(jīng)隱約難考，消失在雜草野樹之中，如今只有那些安居樂業(yè)的水上居
民、山間伐木工人偶爾路過。
詩歌后六句寫鄭獻甫行舟時所見。鄭獻甫到達“敕賜永通峽”摩崖石刻前時已經(jīng)是黃昏時分，盡管此時的江上仍然野水奔流，仍然有怪石、薜荔、猿猱等，但是，此時的鄭獻甫已不如詩歌開頭時一樣心中充滿了恐懼，而是堅信今天晚上能夠安然地欣賞江上漁人的歌聲。
詩歌最后的“永通峽”蘊含了明代陳金疏通江峽、斷航四十年的大藤峽恢復通航、陳金上疏改“斷藤峽”為“永通峽”的歷史事件。此后數(shù)百年間，大藤峽航運因為各種原因，斷斷續(xù)續(xù)，屢興屢廢。只有到新中國成立后，大藤峽地區(qū)才實現(xiàn)了真正的安居樂業(yè)，而新時代開始修建的大藤峽水利樞紐工程又更加造福兩岸群眾，真正實現(xiàn)了“永通”。
（梁觀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