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千多年前神秘消失的古代巴人,驍勇善戰(zhàn),崇武尚巫,小說以考古隊在羅家壩半島發(fā)現(xiàn)的驚人墓葬為切入,挖掘了古代巴人的古老傳說。在羅家壩半島上,羅秀被父親的暴行驚嚇而變傻,后被人強奸生下一女,羅秀因難產(chǎn)而死,鐘愛姐姐的羅杰從此生活在對姐姐羅秀的追憶中不可自拔。小說在羅杰命運變遷的過程中埋藏了一條暗線,講述一個神秘消失的古老部落,一條浪淘千古的大河,講述巴人最后一個遍布隱喻的傳奇故事,展現(xiàn)最后一場充滿神性的傾天之舞。
羅偉章,四川人,中國作家協(xié)會會員。著有小說《誰在敲門》《大河之舞》《聲音史》《我們的成長》《奸細》《寂靜史》等,散文隨筆集《把時光揭開》《路邊書》。曾獲人民文學獎、首屆鳳凰文學獎、華文最佳散文獎等,系中宣部全國文化名家暨“四個一批”人才。
引言一
引言二
上篇:源頭
中篇:中流
下篇:逝川
開篇:起點
無
羅偉章的小說不僅超越了許多同類題材小說創(chuàng)作的主題呈現(xiàn),而且也在描寫技法上超越了自身的藝術局限,尤其是對人物心理世界的刻畫,成為突破傳統(tǒng)鄉(xiāng)土小說藝術范式的“有意味的形式”。
——首屆鳳凰文學獎頒獎詞
羅偉章以歷史與當下、城市與鄉(xiāng)村、現(xiàn)實與虛構的多重鏡像,呈現(xiàn)一種亦真亦幻、亦夢亦覺、生與死交替、歷史與現(xiàn)實往返的生存狀態(tài),在個人遭遇與家國歷史的回憶和想象中,書寫了現(xiàn)實邏輯與歷史悖論的互為糾纏,精神寄寓和價值歸宿的自我詰問。
——第十三屆萬松浦文學獎頒獎詞
也許只有個體的精神史、心靈史才足以顯示精神建構的差異與特色。
——雷 達
羅偉章頑強地證明自己是一個“小說家”,而不是一個看客式的“道德家”。他充分地體驗著歷史與個人、社會與個人的張力,人的熾熱欲望與他的道德體驗的張力,人的社會規(guī)定性、人的身份與他的選擇和行動之間的張力,人的情感與理智之間的張力。
——李敬澤
羅偉章不斷突破藝術創(chuàng)作的邊界,他沒有被身上的標簽束縛住,他永遠在跟語言搏斗。
——阿 來
羅偉章對于社會下層的日常生活非常熟悉,一支筆枝枝蔓蔓地蔓延著各種社會傳說,人際關系,枝節(jié)上套枝節(jié),總是把小說場景呈現(xiàn)得非常廣闊。
——陳思和
羅偉章以其極富象征性和超強想象力的現(xiàn)實主義敘述,在厚重的歷史氛圍中表現(xiàn)出對時代發(fā)展和文明進步的充分理解,并以這種方式向沉默的土地和偉大的傳統(tǒng)致敬。
——賀紹俊
羅偉章不僅徹底打破了人們長期以來對鄉(xiāng)村的想象性建構,還觸摸到“人”的問題本身,探問到精神生活的內(nèi)部。
——周曉風
閱讀羅偉章的小說,也許你不會那么愉悅,但文學的價值與力道就在這種不愉悅中實現(xiàn)。有思想力的文學,注定不是軟媚的精神按摩。
——李美皆
☆這是一個關于命運的故事。古老族群因“別人的想法”走向黑暗和悲愴。當代巴人的美麗與憂傷,苦旅與歸途,仿佛仍在重復“別人的想法”帶來不幸的故事。我們?nèi)绾螖[脫“別人的想法”?如何不被性格和命運掌控,書寫屬于自己的歷史?
☆作品充滿體察苦難和質(zhì)詢命運的精神,卻不是發(fā)出宿命論的悲嘆,也不是表達對苦難的幽怨,傳達的巴人的精神氣質(zhì)和故事的內(nèi)涵實質(zhì)是具有生命激情和積極向上的。
☆小說蘊含《百年孤獨》式的魔幻現(xiàn)實主義藝術手法,浪淘千古的大河,被圍困的黃昏,“巴鹽”的呼喚,女人的受難,男人的漂泊與還鄉(xiāng)……都有其豐富的喻指,以深沉的悲憫凝視時間長河里“人”的命運。
陽光很薄,薄得像是沒有。在這樣的天氣里,羅家壩半島顯得有些困倦了,真心實意地沉默著。到處都沒有聲音,而你總覺得應該是有聲音的:不遠處就是河,近旁有考古隊隊員在探溝和墓坑里忙碌。河水的奔流和考古隊隊員的忙碌,都應該弄出一點聲音。
但的確沒有。你感覺到的聲音,不是耳朵聽見的,是想象出來的。
不過別急,灌進耳朵里的聲音終究會響起。
那聲音走了很遠的路,如果你相信,它就從數(shù)千年前走來,或許比這還更遙遠。遙遠到地老天荒。它一直在時間的深處默默行走,終于在這一天見到了光。盡管是很稀薄的天光。
于是,它就在天光底下炸開了:廝殺聲,哭嚎聲,呼兒喚女聲……在半島上凌亂地奔跑。
——考古隊發(fā)掘出了一個“驚世駭俗”的墓葬!
——引言一
用戰(zhàn)爭書寫歷史,不是巴人自己的想法。
那是別人的想法!
他們可以用血肉之軀戰(zhàn)勝強大的敵人,卻無法抵御別人的想法。
因為“別人的想法”,巴國的男人戰(zhàn)死,女人成為寡婦。
也因此,巴國最終國破家亡。
這是一段令人悲傷的真實歷史。只是沒有人去揭示。人們寧愿選擇傳說。
歷史是硬的,帶著尸體的氣息;傳說是軟的,帶著鮮花的香味。二者之間,傻子也知道取舍。
巴人就是弄丟了陽光,才走向窮途末路。大家都看見了,那陽光就是自己的想法。作為巴人的后裔,之所以可以抵擋強敵,卻抵擋不住外面的想法,不是從某一個人開始的,而是來自骨髓,來自遙遠的基因,來自播撒在川流峽谷間那粒悲劇的種子。
——引言二
與別人相比,羅杰進出校園的時候更多些,他喜歡看傍墻栽種的槐樹,那是另一堵圍墻——活著的木質(zhì)圍墻, 比土質(zhì)的圍墻更高大,也更能從它們身上看到時間,槐花開,槐莢長,槐葉落,季節(jié)交替,時光流走。時間的顏色、氣味和形狀,是由槐樹的各個部分構成的。他尤其喜歡聽校園里的風琴聲。風琴放在禮堂的舞臺上,一架腳踏風琴,彈琴的是個女教師,那女教師把琴譜斜豎在左前方,偶爾抬眼一瞥的姿態(tài),動人極了。羅杰站在一天二十四小時都敞開著的禮堂西門,只能看到女教師的側(cè)影,他聽到的琴聲,也像是從側(cè)面過來的,帶著半遮半掩的俏麗。
——第三章
到了這節(jié)骨眼上,羅秀突然害怕孩子跟她分離?!@個瘋子,她不知從哪里懂得了這種古老的真理:讓別人成為瞎子,自己卻心明眼亮,自己就能從中獲得安全……在那遙遠的歲月里,如果秦軍不是在某個黃昏圍困了巴人,而是在某個清早,那十余萬眾就沒有機會“神秘消失”了,世上也就少了一門名叫“巴人消失學”的學問,吃這碗飯的人類學家鄧教授,有可能成為數(shù)學家,或者文字學家,或者什么家也成不了,只碌碌無為地度過一生。史書上,將以這么簡簡單單的一句話——“某年,秦滅巴國”——就將巴人一筆勾銷。
——第六章
就是在跟幾個拜把兄弟喝雞血酒的時候,羅杰也不能忘記姐姐死去時的樣子。肚子里的那團肉掉下來了,血流盡了,姐姐枯了……天亮過后,父親去找棺材。只要家里沒有應當被時光收走的老人,誰也不會準備棺材。父親跑到廣場邊的石嘴上,才借來一副,這是為一個老太婆準備的,那老太婆個子小小的,將她的棺材放到姐姐的身邊,就像姐姐隨身要帶走的一件行李。然而事實上,姐姐是那副棺材的行李。羅杰想把棺材推倒,不讓它把姐姐帶走,可他推不動。他要是有姐姐那么大的力氣,或者有東娃那么大的力氣,棺材就會聽他的話,但他不是姐姐,也不是東娃,因此棺材有理由冷眼盯住他,做出很看不起他的樣子。
——第十八章
廣場那邊突然鼓聲如雷。聽上去,那不是人在敲打,而是天地相擊。激昂的鼓聲里,一個身著素服長發(fā)披垂的女子,在蒼天皓月之下,踩著高蹺,仰天俯地,獨自舞蹈。女子跳了大約十來分鐘,夾峙著半島的兩條大河,直立起來,和女子共舞,并跟女子一起,發(fā)出驚天動地的吶喊:“嗬!嗬!嗬嗬!嗬嗬嗬!嗬嗬嗬嗬嗬嗬嗬!”……
——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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